在深夜的十字路口上,路上一輛車都沒有,只有一盞微弱的街燈在亮著。一個身穿白衣的男生在十字路口中心盤腿而坐,一個老太太剛好路過。
「洋仔,你怎麼會在這裡呢?一會有車駛過你就危險了。」黃太太對著呆坐在十字路口中心的洋仔說。
「黃太太,你好啊!我也不知道,但感覺這裡好像似曾相識似的。」洋仔一臉茫然地說。
「那當然啦,你四年前就是在跟這裡一樣的地方發生車禍。你不會忘記吧!」黃太太掩嘴而笑。
「跟這裡一樣?所以這裡是哪裡?」洋仔不明所以,抬頭問。
黃太太皺起眉頭,狐疑地望著他,沉思了一會才開口。
「也許你不屬於這個世界,可是,我也不太知道可以如何幫你。不如你說說你是如何來這裡的?」黃太太緩緩地說。
「我……我忘了。不過在這裡我的內心相當平靜,我記得之前因為一些事而煩惱並因而愧疚,可是,這一刻的我卻沒有一絲煩惱。」洋仔苦笑道。
「那就好了。說起來,我們好久沒見了……」黃太太說著說著也席地而坐,與洋仔聊天。
「洋仔!」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拿著小盒子的男子從黑暗的小巷子走了出來。
「黃先生?啊,我記起了。對不起,我沒有聽你的話,與陳六月相認了。」洋仔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。
「老公?你為甚麼會這裡?你該不會是死掉吧?」黃太太半懮半喜。
「當然不是!」黃先生輕撫黃太太的頭說。
「原來是黃先生,我一直都認不出你,真是抱歉。」洋仔對此有點尷尬。
「豈有此理!要是你聽我的話不跟六月相認,我也不用如此麻煩來這裡。」黃先生怒道。
「我……不明白你的意思。」洋仔走到黃先生面前道。
「老公,你是打算用他的靈魂來讓我復活吧!」黃太太疾聲厲色。
「不,怎麼可能?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折壽的事?」黃先生激動地說。
黃太太狐疑地看著黃先生說:
「可是......她告訴我你打算這樣做的......」
「她?她是誰?」黃先生緊張異常。
「hm......」
「是不是一個女人,那個臭婆娘!」黃先生著急了。
「對了,你快把洋仔帶走吧,他的靈魂可不能離開身體太久。」黃太太大焦急地說。
「不,現在麻煩得很, 我要重新部署。」
「哈!他想走也走不了。他三魂七魄中已有大部分被你先生吸走了,只有小部分留在這個靈界中。」 六月身穿黑色貼身的皮夾和長靴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,對著黃先生冷道。
「黃太太,老實說你願意返回人世嗎?你的身體早已火化,能用的大概只有這個廢青的身體你打算重新適應一個新的身份嗎?
「老公,『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』,命中注定我要死的,『但願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』我會在這個世界一直守護你的,你就讓我離開吧!反正……我們也會再見的。」。」黃太太握著黃先生雙手道。
「不,不要信她,我發誓我沒有這樣做!」黃先生有點情緒失控。
「我與癌魔搏鬥了四年。我累了,你就讓我在這裡好好休息吧!」黃太太上前抱著黃先生,輕撫著他的頭道。
「等等,你不是君馨(黃太太)她從不會撫摸我的頭,她知道我的宗教是不允許被人摸頭的。」他低著頭,沉思了一會,才慢慢說。
「怎麼了?」黃太太抱著黃先生柔聲說。
「滾開,你這個膺品!」他咆哮道。
黃先生突然從領口拉出項鍊,上面有一個指甲大小的盒子。在打開後一把小劍彈了出來在空中不斷旋轉,更迅速變大。黃先生跳起在空中一手握著劍便衝向「黃太太」。
他用力把劍插入「黃太太」的胸口,一道強烈的藍光從胸口中出射出。她目瞪口呆地看著胸前的劍,眼神相當茫然。
「呀!」「黃太太」在一聲慘叫聲後便化成灰燼。
「嘩嘩嘩!竟然連自己的老婆也打得魂飛魄散!好恨毒啊!這就是『打者愛也』嗎?」不知是否我多心,我感覺六月是對著我說的。這實在怪異莫名,只好蹙眉不語。
「千萬不要相信她!我是好人,我是來幫你的,我一直都提醒你不要跟她溝通,為甚麼?為甚麼?為什麼你沒有聽我的話?你把我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。」黃先生有點崩潰,更不停跺腳。
「洋仔,快來我這邊。」六月對我招手輕聲道。
我迷茫地看著她,神情陡然之間變得怪異莫名
「不!千萬不要!你會出事的。」黃先生緊張萬分。
「你該不會相信一個打散自己老婆魂魄的人說的話吧。他想要的是你的靈魂,年來他一直在催眠你,希望你的陽氣一天一天地流失至他的葫蘆裡,令他老婆可以復活。可是現在東窗事發了,就把老婆打散。你該不會相信這種人吧!你看,他現在連我都要殺死,比香港政府還要惡!洋仔,我做甚麼也是為了你的,相信我。」六月楚楚可憐地說。
「她騙你的!」黃先生怒吼。
「我怎麼可能騙你?你看我的眼睛,我在說謊嗎?」此時,她的眼神顯得憂鬱深邃。
「一派胡言!八婆,你受死吧!」黃先生衝過來舉劍就刺。
「納命來!」六月把褲頭拉出一條小鐵鍊,甩了一下便衝上前應戰。
黃先生的速度相當快,但六月靈巧地一個閃身就避開了,並立即轉身反擊,在黃先生背上狠狠地抽了一鞭。
「等等,你們要不要先停一下,我根本搞不懂現在的情況。」我急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「洋仔,那個賤婦絕對不是甚麼好人...…呀!」六月一個旋踢就把黃先生的劍踢走,然後在他胸上又再狠狠地抽了一鞭。黃先生痛得臉容扭曲。明顯地,他們兩人的實力並不在同一個層次上。可是,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六月有習武呢?難道這是在拍電影嗎?
「不要說太多話喔,注意防守啊!」六月奸笑。
黃先生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匕首,準備再次戰鬥。
「哈!」
「洋仔,這女人相當有機心,善於偽裝。千萬上當。」黃先生大聲道。
「你在搞笑嗎?我可是一個演員,怎可能不會偽......啊!陰險!」六月譏笑。
黃先生突然衝前從上而下朝她頭頂就是一刀,六月對他突如其來的一擊有點反應不及,縱然已立刻蹲下並架起雙手把他擋開,但左邊肩膀還是被不慎被插了一下,她馬上忍痛衝前一個箭步,給了把黃先生一記頂心肘,把他撞得退後了十多步,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傳入我耳。我望向他們,只見黃先生按着胸口不斷喘氣,而六月的肩膀則血流如注。
「等等,你們兩人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,不要再打可以嗎?」我看著兩個對我十分重要的人在互相殘殺,感到極度痛心。
「你錯了,你當她是寶,她當你是草!」黃先生變得竭斯底理。
「洋仔,他故意把你留在靈界,居心叵測。我是來救你的!」她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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